万紫千红总是春——对“河东文化”的思考与建议

　　作者:李昭阳

　　我们运城文化底蕴深厚，对华夏文明的形成与发展做出过突出的贡献。市委书记刘志宏在市委四届三次、四次全会上，提出要挖掘好、整理好运城的“人类远古文化、农耕源头文化、黄河根祖文化、宗教信仰文化、河东民俗文化和红色革命文化”，为我市传统文化焕发新的青春理清了思路，指明了方向。为便于群众接受，笔者觉得这六类文化，可以用“一猿一火冠华夏、一湖一祠一裴家、一河一庙两司马、一山一宫十寺刹、一楼一院一圣人、一洞一城名天下”来概括。

　　以运城为代表的晋南地区承担了人类文明进化许多关键环节的重要任务，参与了人类早期社会形态逐步形成的发展过程，在此我们用“一猿一火冠华夏”来概括。

　　所谓“一猿”，是指在垣曲县古城发现的“世纪曙猿”化石，揭开了人类发源的神秘面纱，推翻了人类起源于非洲的论断，并且把类人猿出现的时间向前推进了1000万年。

　　而所谓“一火”，则指的是在芮城县西侯度文化遗址上，发现人类用火的痕迹，距今至少在183万年以上，开创了人类的用火先河，把人类用火的时间向前推进了100多万年，目前在全世界范围内还没有先例的。而距西侯度不远的匼河遗址群，属于距今约60万年的更新世早期。此处出土的大量石制工具，证明当时的人类过着采集和狩猎并重的生活。同时，匼河文化呈现为群组，表明当时已经有了比较大的原始人群落。

　　为什么说是“冠华夏”呢?当然不是妄自尊大，我们运城现有国保单位90处，在全国所有地级市里排名第一。近年来，著名考古学家苏秉奇先生和刘起釪先生提出，“中国”一词最初指的是晋南这一块地方，他们得出结论是：在古代夏是中国之人，而中国就是冀州，冀州就是中国。 这些丰富翔实的文化遗存、考古成果、专家论断，充分证明了运城就是以尧舜禹为核心的中华文明发祥地，“古中国”文明重要发源地，为我们弘扬尧舜禹文化、打造人类远古文化，提供了科学的理论依据和事实依据。

　　二、农耕源头文化

　　农耕乃衣食之源，人类文明之根，农耕文化是世界上最早的文化之一、也是对人类影响最大的文化之一，更是中国传统农耕地区乡土文化的核心，运城作为农耕文化的发祥地，有着丰富的读耕文化。比如说“春雨惊春清谷天，夏满芒夏暑相连，秋处露秋寒霜降，冬雪雪冬小大寒”的脍炙人口的民间二十四节气歌谣，最早是由黄河流域的古中国河东先民总结提炼出来的，是华夏民族农耕文明最早的文化符号。农耕源头文化，我们用“一湖一祠一裴家”概括。

　　“一湖”指的是运城盐湖，形成于7000万年前。我们运城因盐池而兴，因盐运而名，作为盐务专城，全国仅此一家。在生产力低下的远古时代，河东池盐成为人们的日常食用品、祭祀贡品、货币代用品、军需用品，是国家财政收入的重要来源。唐代时期，运城池盐的收入曾占到全国赋税收入的八分之一，被历代统治者视作“国之大宝”，而予以保护和重视。

　　“一祠”指万荣后土祠，是专为祭祀后土圣母而建的祠庙，被誉为“海内祠庙之祖”。后土祠蕴涵着中华民族最深的根，最古的源，是联系全球华人历史文化情结的纽带，是华夏民族文化基因的重要谱系依据，也是如今北京地坛的前身。据历史记载，自黄帝在后土祠“扫地为坛”，开创了中华民族历史上高规格、大规模、长时间祭祀后土的先河后，仅汉、唐、宋三朝，就有8位皇帝先后20多次，亲临万荣祭祀圣母后土。

　　“一裴家”是指闻喜裴氏家族，上自周秦、下至明清，先后出过59个宰相，59个大将军，七品以上官员多达3000余人，比如说西晋科学家裴秀，“史学三裴”——裴松之、裴马因、裴子野，唐初名臣裴寂、裴行俭，唐四朝宰相裴度等等，至今仍为人们所津津乐道。

　　除此之外，寄托我们先祖文化的蚩尤冢、舜帝陵、傅说祠等具有代表性的文化圣地，历史上“嫘祖养蚕”“后稷稼穑”“舜耕历山”“黄帝战蚩尤”等与农业有关的优美传说均发生在运城。唇亡齿寒、居安思危、结草衔环、割股奉君、刮骨疗毒等成语典故，在运城农耕遗迹有稷山稷王庙，蚕桑缫丝有夏县嫘祖遗迹;治水兴利有女娲、大禹、西门豹、李冰等;蒲津遗址有黄河铁牛;建市立都有蒲板城;晋商起源有猗顿城，春秋五霸之一晋文公，晋国贤臣介子推，战国七雄之首魏文侯，纵横家张仪，战国时期思想家荀况，东晋著名女书法家卫夫人，东晋建武尚书郎、文学家郭璞，隋司隶大夫薛道衡，隋代教育家王通，初唐文学家王绩、王勃，盛唐著名诗人王之涣、王维，中唐政治家、文学家柳宗元，“四大美女”之一杨玉环，唐朝名将张守珪，薛仁贵，北宋史学家司马光，南宋画家阎元明，元代戏曲家关汉卿，形意拳始祖姬际可，“戊戌六君子”之一的杨深秀等历史名人，也都为这座城市增添了更多的农耕文化底蕴和色素。

　　三、黄河根祖文化

　　李白有诗云，黄河之水天上来 ，奔流到海不复回，成为我们华夏民族的象征，也孕育了运城华夏之祖，炎黄之根，中国之本的深厚底蕴，成为华夏文化基因的重要谱系依据。在我们运城这片土地上，能够最直观地了解中华文化，感知到中华文明的起源，触摸到中华人文始祖伏羲、女娲、炎帝、黄帝、唐尧、虞舜、夏禹等所留下的生息繁衍、建都立业的文化遗迹。在这里以“一河一庙两司马”来作以概括。

　　“一河”指的是黄河，以及她的支流汾河与涑水河。黄河作为母亲河，赋予了我们河东宽阔的胸怀，浑厚的品质，坚韧的毅力。流经我们运城的8个县(市、区)，以千年不息的气概，既为运城带来了鱼跃龙门、伯乐相马、秦晋之好等历史文化遗产，又为运城遗存了禹门口、蒲津渡、风陵渡、大禹渡、茅津渡，并且孕育了华北地区最大的湿地自然保护区圣天湖，面积达119.7万亩，被誉为“白天鹅栖息的天堂”。

　　“一庙”指的是盐湖池神庙。池神庙是一座供奉池神盬宗，以崇拜自然神为主的神殿，是赞颂、礼拜大自然的神庙。舜帝曾在这里抚五弦琴吟唱《南风歌》：“南风之薰兮，可以解吾民之愠兮;南风之时兮，可以阜吾民之财兮。”在池神庙里供奉着“三神”(日神、风神、池神)，充分展示“古中国”、中华先祖起源的地望。

　　“两司马”指的是史学界汉宋泰斗两司马，即编纂《史记》的司马迁与主持编纂《资治通鉴》的司马光。《史记》是我国历史上第一次系统地大规模文献整理，全书130卷，所记历史断限，上起传说中的黄帝，下迄汉武帝时期。《资治通鉴》全书294卷，约300万字，所记历史断限上起周威烈王二十三年，下迄后周显德六年，记载了1362年的历史。两部史学名著为我国史学提供了宝贵的财富。

　　四、宗教文化

　　中国的文化思想，素称有儒释道三教。运城的儒家文化自尧舜禅让、西河设教直到薛瑄创立河东学派，可谓源远流长。道家文化，则以吕洞宾为其代表，而这一切都是围绕这一带而分布各处的。因此，我们用“一山一宫十寺刹”作概括。

　　“一山”是指中条山，分布有五老峰、雪花山、历山、九峰山、百梯山等自然风景名胜区，是河洛文化早期的传播地和北方道教全真派的发祥地之一，历史上三皇五帝中的尧、舜、禹、汤都曾活跃于此。文圣人孔子曾自称“仲尼祖述尧舜，宪章文武”(《礼记·中庸》)，他开启的儒家是尧舜禹以降、夏商周三代以来文明的传承者。儒家所承传的文明，是基于父系血缘宗族人伦道德的宗教和政治文化，其典范时期是尧舜禹时代。

　　“一宫”是指芮城县永乐宫，其代表人物为吕洞宾，其故里在今芮城县永乐镇。为此全真教道士在今芮城县永乐镇，修建了著名的大纯阳万寿宫，民间俗称为永乐宫，属中国新道教的发端，是全真教三大祖庭之一。金元之际，全真教掌门人丘处机西行万里，与成吉思汗结交，得到元朝统治者的尊奉，盛极一时。永乐宫的元代壁画规模宏大，人物众多，造型各异，画法精湛，是中国绘画史上的一块瑰宝。而永乐宫与其周边的纯阳观、九峰山，以及永济的五老峰、河南灵宝的函谷关、陕西的华山等，组成了一个中国道教文化圈，日益受到人们的重视。

　　运城的佛教文化遗迹众多，其中以“十寺刹”为主要代表，是指以《西厢记》故事和神奇的莺莺塔而闻名中外的永济普救寺，号称中条第一禅林的永济万固寺，以雕刻著名的《赵城金藏》而著名的绛县太阴寺。另外，稷山的大佛寺保存有巨大的土佛，青龙寺保存有早于永乐宫的壁画。新绛的龙兴寺，不仅有能冒烟的宝塔，还存有唐代著名的碧落碑，而福胜寺也以存有珍贵的文物著称，以及盐湖区的静林山、万寿天宁寺、盐湖区的泛舟禅师塔、芮城的寿圣寺等等。

　　五、河东民俗文化

　　我们用“一楼一院一圣人”作概括。

　　“一楼”指的是中国四大名楼之一的鹳雀楼，人们称其为“蒲州城九曲黄河第一楼”。著名诗人王之涣留下的名句“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更是流芳千古，成为现代人追求进步与卓越的“励志之楼”。

　　“一院”指的是万荣李家大院，与万荣笑话博览园号称“河东民俗博物馆”， 其规模宏大，古朴典雅，构思巧妙，散发出汉民族传统文化的精神、气质和神韵。

　　“一圣人”是指三国名将关羽。虽已辞世近1800年了，但以关公忠孝仁义智信勇礼精神为核心内容的关公文化却跨越千年，历久不衰，光耀千古，成为代表中华传统文化民族精神的常青藤。关公精神已成为安邦治国、教化民众的重要精神武器，关公也成为唯一跨越儒释道三教而被儒释道三教共尊的神灵，是一个跨越阶层、跨越民族、跨越年代、跨越立场的精神偶像，其影响力世界所有华人的国家和地区，已经成为全球华人血脉相连的桥梁。关公形象、关公精神已经与“义”融为一体，不能不说这是中华传统文化中绝妙的神来之笔，也是中华民族精神的集中展现，华夏文明必将辉耀全球的破晓之光。解州关帝庙就是为了纪念关羽而兴建的，被人们称之为武圣关公的关帝圣殿，也是运城民俗民风的集中展示。一尊关公圣像，就是千万民众的道德楷模和精神寄托;一块青石古碑，就是一个感天动地的忠义教案。

　　谈起河东民俗，当然少不了河东特产，至今稷山板枣、运城相枣、芮城屯屯枣等仍然颇有名气，蒲州桑落酒也久享盛誉。运城小麦面粉质量上乘，由此而延伸出馍馍、烧饼、麻花、面条等一系列面食产品都各具特色，造型丰富，逐渐形成独特的艺术风格和完整的创作体系，具有丰富的文化品位和浓郁的地方特色。另外福同惠、闻喜煮饼、羊肉胡卜、稷山麻花、芮城麻片、河津芝麻糖等，都是著名遐迩的美食;绛县山楂、临猗万荣苹果、平陆百合、垣曲猴头、蒲州青柿等也都是著名特产。工艺品方面则有新绛云雕、稷山螺钿、绛州澄泥砚、绛州木版年画等等。全市现有国家级非遗项目25项，省级114项，市级262项，名列全省之首，绚丽多姿，璀璨迷人，既是运城历史的骄傲，更是运城未来的财富。

　　六、红色革命文化

　　我们运城自古即是英雄壮烈之地，为国捐躯文臣武将不在少数。自辛亥革命以后，尤其是抗日战争与解放运动期间，更是名扬华夏，血染沙场，建立起坚如磐石的根据地，成为祖国大地的一片热土。先后涌现出革命志士嘉康杰、爱国将领傅作义，开国上将董其武，第八届中央书记处书记李雪峰，第三任外交部长姬鹏飞，原全国政协副主席程子华，首任驻美大使柴泽民，前国防大学校长、上将裴怀亮，原成都军区政委、上将张志坚，解放军战略支援部队政委、上将郑卫平，“天下第一兵”程志强，三度飞天“航天英雄”景海鹏等英雄人物，留下诸多红色革命文化的遗址，为我们缅怀先烈，瞻仰旧迹，培养革命后代保存下来完整的教育基地，我们用“一洞一城名天下”来作概括。

　　“一洞”指的是夏县堆云洞。堆云洞位于夏县城西25公里稷王山上牛村土岗上，因雨后岗上积云缭绕，雾霭长存，洞门云封，故称“堆云洞”;又因为其外观似西藏布达拉宫，又被称为“小布达拉宫”。1922年，革命先烈嘉康杰在此道观创办了“平民中学”，把这里作为传布新思想新文化的讲坛，招收北方九省学生达1200余人，其大部成为革命活动的中坚力量;1928年中共河东特委在这里成立，并在此秘密活动长达十年，并且幅射到周围的中条山、稷王山，堪称晋南革命的摇篮。

　　“一城”指的就是市府所在地运城市。在这里，我们应当记住坐落在市郊、经历了明清民国时期，誉满三晋的三朝学府“河东书院”。几百年来，河东书院人文蔚然，英雄辈出，自辛亥革命以后，组织学生运动，欢迎红军东征，宣传西安事变，发动抗日学潮。1947年华北野战军三打运城，给人民解放战争提供了城市攻坚战的典范，同时留下了诸如市内英雄公园，平陆杜马烈士陵园，以及红军东渡时庙前渡，解放战争时期刘邓大军强渡黄河，挺进大别山的茅津渡、太阳渡等红色旅游景点。

　
　作者简介

　　李昭阳，中央党校研究生，中共运城市委讲师团团长，先后在中央、省、市党报党刊发表论文60多篇，计30余万字。应邀在全省宣讲350余场，多次为运城市委中心组作专题辅导。2013年获评山西省宣传文化系统首批“四个一批”人才，2015年荣获中宣部“全国宣讲先进个人”，并被省委组织部确定为全省干部教育培训师资库第一批兼职教师。